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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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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按时来到跟安晨宇约定汇合的地方时,小雪刚歇,天空还是有些阴沉。安晨宇小跑过来,他身体消瘦,穿着厚厚的棉袄,一只手插在裤袋里,另一只手裸露在空气中,提着两个大肉包子,笑容满面:“吃吧,还热乎着。”傅时初没拒绝他的好意,双手接过包子,道了谢。安晨宇道:“趁热吃吧!食堂三楼的肉包子向来是供不应求,我6点钟就过去排队的时候,很长的一条队伍,幸好轮到我时,还剩下两个。”他脸上挂着腼腆的笑容,如获至宝。傅时初把包子递过去:“你还没吃吧!”安晨宇的脸红了红,不好意思道:“今天抢到包子,我心里高兴,就......忘了买早餐。”傅时初道:“你吃吧,我已经吃过了。”包子很香很暖和,跟兰硕给他买的那两个包子一样。安晨宇听到他说吃了,就拿了一个:“剩下一个你一定要吃,这可是我特意为你抢的。”他咬了一口包子,忽然想起了一件事:“我跟你说,庆大金草的兰硕你不是认识吗?就是他,他也特爱吃这包子,今天早上还买了三个。而且他还是排在第一位,特早。”傅时初把包子重新套上塑料袋,轻轻地放进包里,如放着什么珍贵的东西。安晨宇投来好奇的目光,傅时初道:“我还不饿。”安晨宇道:“那就呆会儿吃,可别撑了。”随即他像想到了什么,笑道:“时初,原来你这么喜欢吃肉包子,以后我天天给你抢。”******兰硕晨跑完回到宿舍时,大冬天的冷风凛冽,可他依然汗流浃背。熟悉的人不在宿舍,兰硕眸光一沉,捻起书桌上那张写得工整的纸条,眉头一蹙。电话恰在此刻响起,兰硕不耐烦地接了:“说。”电话那头的人被他的坏脾气气到了,咬牙切齿道:“臭小子,你敢这么跟你妈说话,等你回家,看你妈不打死你。”兰硕揉了揉眉心,尽量平复自己的心情:“请说。”温颖心情好了些,问道:“时初呢?今天周末,带他回家尝尝我做的手艺,我准备了好多好吃的东西。”捏了捏已揉成团的小纸条,兰硕道:“去打工了。”似乎没想到这个,温颖一怔:“打工?”兰硕没什么感情地“嗯!”了声。温颖发飙:“你个兔崽子,是不是你欺负他了?你比他大,比他懂事,在家是兄长,在学校又是学长,你怎能欺负他呢!你快回来让我打死你。”脑壳发疼,兰硕安耐住脾气道:“我没欺负他。”温颖怒道:“那他怎么去打工也不愿意见到你,你快去把他给我找回来。”兰硕“嗯!”句。温颖觉得他是在敷衍自己,狠狠地威胁道:“找不到他,小心你的皮。”兰硕挂了电话后,拿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水。随即拨通了钟庆涵的电话:“傅时初在哪儿工作,干什么的。”钟庆涵默了一会儿才道:“你们不是室友吗?问我?”揉了揉眉心,兰硕蹙眉:“你不知道?”钟庆涵道:“南街艾琳小餐馆,派传单。”没有犹豫,兰硕扔下擦汗的毛巾,跑出宿舍。南街离庆大不远,很多庆大学生都喜欢去那里找兼职,大多数学生是因为缺钱,也不乏有人太闲了。兰硕穿着白色运动服,脑子微微发沉,傅时初并不像闲人,难道是缺钱了。他到南街,绕着街边商铺跑了一圈,今天运动量过大,他靠着电线杆喘了一会儿气,眸光看向钟庆涵所说的“艾琳小餐馆”。小雪刚歇,路边还有晶莹的白色,街上行人渐渐增多,一个男孩穿着宽厚的棉袄站在路旁发传单,他脸上笑容如冬日的暖阳,让行走而过的人驻足脚步,即使空气再冷,也愿意掏出口袋里的手,接过他手里的传单。安晨宇看了看傅时初手里的传单,再对比一下自己手里的传单,笑道:“时初,你能不能给我一条活路。”傅时初截了他一半的传单放在手臂上,笑道:“我给你生路。”安晨宇笑了,眉眼弯弯似乎很不好意思,他心跳如鼓,不敢直视傅时初那双漂亮干净的眼睛,四处闪避。忽然他手臂撞了撞傅时初的胳膊:“兰金草。”傅时初笑容一顿,目光寻找兰硕。头微微一侧,就见对面马路那个身姿修长的男人,他五官深邃,面容冷峻,双手放在裤袋上,不缓不慢朝傅时初走来,眸光越发幽深:“怎么出来了?”傅时初道:“约了同学打工,这家店待遇不错,一天能挣120。”兰硕蹙眉:“缺钱?”“不缺,就是闲得荒。”“弟弟,妈让你回家。”弟弟二字从兰硕嘴里出口,虽然语气不变,却让他有一股莫名的感觉。傅时初心跳快了几拍,手指攥紧一张准备递出去的传单,犹豫道:“我......”兰硕把他手里的传单都抢了,塞到安晨宇怀里后,道:“我妈想我们了,我要跟我弟回家一趟,告辞。”接着,他不由分说拽着傅时初手腕,拉他离开。兰硕的手指修长有力,而且冷得吓人。傅时初愣神中,已被他拽过了对面马路。他停了停脚步道:“学长,你的手......”兰硕回头道:“冷。”傅时初脱掉棉袄套到兰硕身上:“学长,你别生病了。”感受到背脊棉袄传来的温暖,兰硕嘴角勾出一抹笑:“关心我了!”傅时初颔首:“你等着,我去买药。”兰硕反手拽住他手腕:“没感冒。”“你手这么冰,还是预防一下。”旁边就有药店,傅时初很坚持。兰硕拽着他手腕的大手松开,任由他去了。买完了几样预防感冒的药,傅时初跟兰硕回了宿舍。兰硕去了洗澡,傅时初把装药的包装袋放在书桌上,早上他写的小纸条还在。“包子又香又大又好吃”后面,被兰硕拿签字笔添了几个字“像你一样”。傅时初反复阅读那句话,耳根忽然有些红。拿出背包里的肉包子,小心翼翼拆开包装纸,又大又圆的包子已经硬邦邦的。他重重地咬了一口,味道还是一样好吃。他去茶水间倒了热水,回来时,兰硕还在洗澡。傅时初心里美滋滋地冲了板蓝根冲剂,守着小阳台,等兰硕一出来就递给他。“学长,趁热喝吧!”眼前的男孩比他矮半截头,只要微微颔首,就能亲吻到他的额头。兰硕勾唇,捞起他手中的碗,浅抿了一口。板蓝根味道甜腻腻的,那种甜味从口腔蔓延到心脏。“多穿件衣服,天气凉了。”傅时初应声道好,穿回自己的棉袄。兰硕带他回了一趟兰家。兰水坤风雨无阻地去上班了,家里只有温颖一人对着满桌菜肴,苦于无人品尝。听到门声,高兴地把傅时初拉到餐桌旁:“吃吃吃,快尝尝阿姨的手艺。”傅时初笑道:“阿姨,我吃不了那么多。”兰硕脱了外套落座,眸光上下扫了眼他的小身板:“多吃点儿,长肉。”温颖也道:“是啊是啊,多吃点儿长肉,最好长个几百斤。”傅时初道:“我可不想做猪崽,被人宰杀。”兰硕笑看他一眼,道:“长得像。”吃完午饭,在温颖的再三挽留下,兰硕带着傅时初给了她一个冷冰冰的背影。温颖骂道:“臭小子,明天中午回来吃饭呀!”兰硕头也不回:“看心情。”“小兔崽子。”温颖骂完,又朝傅时初道:“时初要多回来尝尝阿姨的拿手厨艺。”☆、操作骚5大冬天的,屋外寒风呼啸,窗户被风吹得砰砰响。傅时初和兰硕两人早早洗漱好躺被窝里,安静的冷空气中,夜色静得诡异。傅时初觉得身体发热,撩开被子,又感觉冷。他再次拿被子把自己罩得严严实实,头渐发昏沉的,觉得浑身都不舒服。他翻身见兰硕被窝有微弱的光投影到床头柜,略微踌躇地喊了一声学长。他声音闷闷的,有些沙哑。兰硕蹙眉,起床开灯,目光投向傅时初。男孩应该很冷,身上裹了两张棉被把自己罩得严严实实,跟粽子似的连头也不露。兰硕走近他,拉开罩着他脑袋的被褥。“怎么回事儿?”被窝里的人咳了几声,脸色有些红。不好意思道:“没事儿,就是身体有点儿忽冷忽热的,学长你有没有退烧药?我可能有点儿发烧。”兰硕是临时决定搬来庆大宿舍的,没想到还要备点儿什么药物之类的以备不时之需。大手抚上他额头,滚烫的温度让兰硕心里也揪了起来。“起来,我送你去医院。”手伸出被窝,傅时初拿起闹钟看了眼,脑袋往被窝里缩了缩:“不好吧!都这么晚的。”“就是晚了才要去。”兰硕不由他多说,抄起棉衣棉裤就往他身上套,直套得再也套不下衣服了,这才罢手。傅时初穿得臃肿肥厚,连行动都困难,笑道:“学长,我热。”啾着他西红柿般的脸,兰硕眉头没有松开,迅速换好衣衫,背他出门:“忍一忍,很快就到了。”男人长年锻炼,肩宽体壮,背着一只穿得肥厚壮硕的大猪崽,走起路下盘很稳。晚上九点,市医院大厅人来人往,兰硕替傅时初挂了号,再领他去看急诊。医生是个带着眼镜的男人,英俊斯文,眼梢往傅时初身上轻轻一瞥,挑了挑眉:“傅时初?”兰硕皱眉:“你哪儿这么多话,还不感觉看病。”医生耸了耸肩膀,无奈道:“询问病人的名字,作为医生,我不认为自己哪里错了。”他从抽屉拿出一根探热针,交到兰硕手里:“探探多少度!”随即,他又喊:“下一个。”兰硕怒道:“这个还没看呢!”医生解释道:“这个先探热,探完热我也看完下一个了。”兰硕皱眉:“不行,你必须先看这个。”急诊室门口的一个女人抱着连连咳嗽不止的小孩,从门外探出脑袋,犹豫地问道:“医生,是不是叫下一位。”医生正想回答,兰硕道:“没有,你出去。”女人迷茫地看向医生。医生给了她一个稍安勿躁的眼神,笑眯眯盯着傅时初:“你是想让我一层层剥了他的棉袄,再撩起他胳膊,然后把探热针……”他话还没说完,兰硕拽着傅时初给那个女人让了座。医生笑道:“兰大少,你栽了。”兰硕回眸给了他一个凶恶的眼神:“废话少说,看你的病。”他把傅时初带到沙发上,替他拉下棉袄拉链,傅时初耳根子通红,屁股往后挪了挪:“学长,我自己来就好。”医生百忙中,瞥了他一眼,笑道:“你就从了他吧!”兰硕瞪他:“屁话真多。”医生讪讪地闭了嘴,认真给病人看病。傅时初看着兰硕手中的探热针,似乎读懂了他内心的渴望,身体往后仰了仰。兰硕面无表情,把探热针递给了他。傅时初正想松一口气。兰硕忽的抬臂把他按住,解开他两件棉袄拉链,夺过他手中探热针,塞到他腋下,再给他拉好拉链后,还顺带揉了揉他的头,道:“等我。”兰硕这一套动作做下来行云流水,自然得不可思议。傅时初耳根微红,待兰硕替他倒水回来,忙饮下一口热水,压下心地的浮躁。他道:“谢谢,学长。”10分钟后,医生让傅时初把探热针拿出来,兰硕正想动手,医生喊住他,道:“要恩爱回学校秀,跑到我们医院来干什么。”傅时初拿出探热针,道:“医生,你误会了,我们不是那种关系。”医生微微一笑:“我又没说你们是那种关系,你脸红个什么劲儿。”傅时初的脸更加红了。打了两瓶点滴,傅时初回到宿舍时已晚上11点。兰硕替他铺好床,待他躺下后给他盖好被子,揉了揉他脑袋,轻声道:“睡吧!要是晚上不舒服叫我。”他没有立刻回去睡觉的打算,搬了一张凳子做到傅时初床边,眸子专注而认真地盯着他,仿佛就怕他下一刻不在了。心被热水烫了烫,很温暖又很舒服。傅时初道了谢。兰硕道:“要真感谢我就早点好起来,宿舍卫生还在等着你呢。”“学长放心,我会加油的。”两人四目相对,傅时初的心跳更加快了,他别开头,觉得耳朵传来滚烫的温度,快要把他耳朵烤熟。兰硕问:“不舒服。”傅时初摇头,再次侧头看向兰硕,他眸光专注温柔。他先是轻吐了一口气,再呼出一口气,似乎下定了决心才问道:“学长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兰硕似乎在想原因,眸光涣散了一下又重新汇聚在傅时初身上。干净美好的男孩躺在被窝里,只剩下一个脑袋暴露在空气中。他面容清秀,眉眼眷恋,眸光全是自己,濡慕又温柔,如小女孩看着喜欢的男神。“我也不知道。”他笑了笑,道:“大概这个世界只有你一个人敢把我当成枕头吧。”大概因为生病,傅时初脑子依然沉沉的,可又觉得从未有过的清醒,他的心跳得很快,大概要从口腔飞出。“我可以叫你一声哥吗?”柔和的灯光下,兰硕身上黑色的冬睡衣,因为材质原因,发出光亮,让傅时初忍不住盯着看。兰硕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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