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硕认真注视他三秒,道:“东西放下。”作者有话要说:兰硕:买东西干嘛要背包,是不是不想回来了。傅小时:不,手机和钱包都在里面,我真的只是去买东西。☆、套路深4忽然说要放下东西,傅时初一怔,指了指自己的背包:“这个?”兰硕面无表情,重复道:“放下。”傅时初没有多想,乖乖照做,他的背包不算大,可放在白皮沙发上有些突兀,卷起折叠了两下才重新放好。兰硕拿起车钥匙路过他身旁,道:“我送你。”傅时初本想拒绝,可兰硕修长的腿已迈出办公室,无奈下只好抬步跟上。等他坐到副驾驶座时,依然有些不敢相信,犹豫再三,他还是开口:“其实我一个人......”不等他说完,兰硕道:“我闲。”傅时初没说完的话哽在喉咙里。兰硕又道:“送你。”傅时初彻底闭了嘴,打消了拒绝的念头。周一的大街,人流量不算多,过了几个红绿灯,兰硕的车停在东街的蓝卡诺门口。傅时初脑子一顿,恍恍惚惚想起,他的背包放在兰硕办公室,而手机和钱包都在里面。大手一拍脑门,心里有些堵。眼梢啾着兰硕,他五官挺立,眸子冰寒,不说话时给人一种冷漠感,说话时感觉拒人于千里之外。可不知是不是他的蠢逗笑了他,他嘴角微微勾起,冰寒的温度提高了几分。兰硕开门下车,关门前说了句:“呆着。”就在傅时初以为兰部长要帮他提着几百人份的小蛋糕回来时,两分钟后,他只提回了两个小蛋糕。傅时初膝盖上放着两个蓝色包装盒,粉色蝴蝶结随着汽车发动,轻轻地飘了飘。他百般郁闷下开口道:“其实我要买几百个小蛋糕。”兰硕颔首:“我知道。”傅时初无言了片刻,又硬着头皮开口:“所以,您能不能借我一点儿钱。”没有犹豫,兰硕道:“不能。”兰硕的车往西街行驶,两人远远看到星巴克的巨大图标,绿色的美人鱼遨游在色彩缤纷的广告中为人指引道路。兰硕让傅时初在车内等着,他买了两杯咖啡就回到车内,全程用了不到五分钟的时间。虽然明知会被拒绝,可傅时初还是忍不住再碰一次钉子:“您真的不能借我一点儿钱?”兰硕眸光瞥了他一眼,把两杯咖啡塞到他手上:“不能。”傅时初:“那你载我出来的意义何在呢?”兰硕波澜不惊道:“兜风。”傅时初:“......”两人沉默地回了公司,兰硕在前走着,傅时初在后面跟着,手里还提着两盒小蛋糕和两杯咖啡。熟悉的场景在傅时初脑海中浮现,他忍不住停了停脚步。兰硕察觉身后人的异样,也停下脚步,回头问:“怎么了?”跟大学时期的兰学长相比,现在的兰部长穿上干练的西装,眉峰更加凌厉,眼眸有化不开的坚冰。傅时初往前走了几步,跟上兰硕的步伐,刻意不去提曾经的事情,摇头道:“没事。”兰硕眉头轻蹙,却没说什么,继续往前走。两人来到娱乐策划部,办公室内8个员工同时抬起头。助理壮哥窒息般看了眼兰九的办公室,稳了稳心神再小步挪到兰硕跟前,还没等他说话,兰硕冷冷开口:“让开。”壮哥识相退后,给兰硕让出一条直达兰九办公室的大道。等兰硕带着傅时初走进兰九办公室,那八个各忙各的员工聚齐起来,叽叽喳喳地八卦个没完。兰九办公室内隔音效果好,傅时初关门后就隔绝了外面的一切。办公室内,坐着兰九大腿上的女孩弹身而起,穿好扔到一旁的高跟鞋。她衣裙还算整齐,低头理了理裙摆的皱褶,闷不吭声。倒是兰九一脸无所谓地看着他哥,瞧见他哥身后那个熟悉的身影,略显惊讶。踱步凑近傅时初,疑惑道:“傅时初?怎么是你啊?”他惊讶抬起头,盯着他哥的脸,似乎想从他脸上寻找到什么蛛丝马迹。而兰硕眉头紧皱,只盯着站在沙发旁坐立不安的女孩。兰九左手插裤兜里,姿势肆意悠闲,勾唇笑道:“今天新来的实习生,叫文蔚蔚。”右手轻摆了摆,柔声道:“你先出去吧!”文蔚蔚正是今天迟到5分钟那个女孩,像被人看到羞耻难耐的事情,她的头压弯了背脊,快步走过兰硕,直奔大门。兰九回到沙发上坐好,朝他哥和傅时初招手:“过来呀!别干站着。”兰硕没有动,倒是傅时初往兰九身旁走了几步,俯身把手里提着的咖啡和小蛋糕放下,他面无表情道:“您的上午茶已经送到。”错愕的表情浮现在兰九脸上,他翘起二郎腿,笑道:“可以啊傅时初,你就是那个跟八头牛一样壮的小保镖。”忽哥的原话是,这小子生得孔武有力,被他哥一眼相中,比八头牛还壮。兰九拍了拍额头碎发,气笑了:“忽哥那小子连我都敢悠忽,胆子挺肥硕的。”兰硕不打算久呆,朝傅时初道:“他胃口不大,吃一份就好。”傅时初没有犹豫,把桌上的两份东西,提走了一份,乖乖地站到兰硕身后。兰九见两人欲走,一边打开蓝卡诺蛋糕的蓝色包装纸盒,一边道:“哥!我跟傅学弟几年不见,别把他带走得这么快啊!留他下来跟我叙叙旧嘛!”兰硕转身,头也不回道:“吃你的蛋糕。”傅时初跟着兰硕出门前,眸光不经意处落到兰九身上。他拿着小叉子,轻轻把蛋糕上的草莓放入嘴巴,腮帮子微微鼓起,嘴唇一开一合,轻轻嚼爵,似乎品到美味的东西。嘴角扬起一个妩媚撩人的笑容,眸光温柔注视着拿铁咖啡,似在看妩媚的情人,浪荡不羁,却让人猜不透他内心的想法。兄弟二人模样相似,性格却差了十万八千里。傅时初见多不怪,转身就走。回到兰硕办公室,傅时初把手里的上午茶在茶几上整齐地摆放好。兰硕坐到办公桌旁,随手翻开桌案上的文件。眸光不经意地瞥向正襟危坐的傅时初,道:“蛋糕你吃吧!”见他目露迷茫,又补了一句:“我不吃这个。”“您......以前是吃的。”大一期间,傅时初在兰家住过一段日子,两人曾同一屋檐,甚至睡同一张床垫上。兰硕虽性子比较冷,看着不好伺候,可他对食物并没有很挑剔。兰硕收回视线,把注意力放在手边的文件,淡淡地道:“现在不吃了。”“哦!”傅时初刚拆开蛋糕包装纸,兰硕又道:“把咖啡给我。”放下蓝色纸盒,傅时初目光扫了眼被他挪得很远的拿铁咖啡,他把吸管包装纸拆开,再插入塑料瓶中。淡淡的温度从塑料瓶渗透出来,他捧着咖啡给兰硕送了过去。兰硕手摊开接了咖啡,浅浅泯了一口。抬头见他还愣在原地,眸光不禁放在咖啡上:“你要喝?”傅时初摇头:“我不爱喝。”作者有话要说:兰硕:就是知道你不爱喝,我才喝哒!☆、套路深5下午,企宣部的兰部长亲自招聘了一个比牛还要壮的保镖在兰桦传开。娱乐策划部男女同事有事没事就往企宣部里跑,所有人都找那位比牛壮的傅保镖搬桌子抬椅子拿快递。傅时初生得清秀,胳膊和腿都不粗,他每次从娱乐策划部回来,都让企宣部同事同情不已。忽哥给他递上湿纸巾,劝道:“您跟九部长杠什么杠,整个公司都是他们家的。”傅时初拆开湿纸巾的包装纸,擦了擦额头大汗。他长吁一口浊气,冷笑道:“我什么时候跟他杠了,我话都没跟他说两句。”忽哥扶额:“就是你没跟他说话,你才这么被他整。”他良心建议道:“要不我去买几杯拿铁咖啡,你去给他道个歉......”傅时初把手里的湿纸巾丢给他:“我没错,道什么歉啊!”忽哥还想说他几句,策划娱乐部的壮哥又走了过来,满脸歉意道:“不好意思啊傅保镖,你刚刚挪办公桌的位置不太对,影响我们娱乐策划部的风水。现在麻烦你把它们搬回原位。”傅时初的后台是谁,忽哥虽然没搞清楚,但肯定是有的。他给壮哥使了个眼色:“你那破桌子搬来搬去麻烦不麻烦,要不先搁着,明天再搬。”壮哥见傅时初满头大汗,白色的衬衫被汗水渗透了。他有点儿于心不忍,可为了他的饭碗,他还是得说:“风水大师看过,必须现在行动。”“哪儿来的风水大师,不会是江湖骗子吧!”忽哥替傅时初鸣不平:“待我禀告我们企宣兰部长,把那骗子撵出咱们兰桦。”壮哥一脸的难以言喻,沉默了两秒后,说:“我们九部长沉浸于风水格局中,势要将我们娱乐策划改成一个风水宝地,所以......”忽哥听到兰九亲自出马整人,彻底闭嘴了。他拍拍傅时初肩膀,热汗从白衬衫沾到他掌心。他不自在地拆开湿纸巾包装,抽出两张纸巾,一张递给傅时初,一张留给自己擦手掌。再次良心提议道:“需要我帮你买咖啡和蛋糕吗?”他跟兰九之间的事情,并不是几杯咖啡和几块蛋糕就能解决的。压下心中即将喷发的火气,他朝忽哥道了谢,解开衬衫袖口的两颗纽扣,把袖子拉到手臂,长吁一口气,让壮哥带路朝娱乐策划部走去。忽哥瞧见他这股干劲,莫名其妙之余,更是觉得这小子来历不凡。娱乐策划部不大,八张办公桌并排罗列,其上都堆满了厚厚的各种书籍。兰九手捧一本昨夜买的风水大师著作,瞧见傅时初气势汹汹走来,嘴角那抹不羁的笑更加放肆勾起:“对不起啦傅学弟,又劳你辛苦跑一趟。我研究来研究去,发现我精心布置的风水局有点儿问题,还不如原来的呢!麻烦你把我的娱乐策划部恢复成原状。”见傅时初手背露出青筋,兰九更是高兴,指着桌子上的书籍,提醒道:“书中自有黄金屋和颜如玉,这些书都是我们娱乐策划部的宝贝,你搬桌子的时候千万别弄掉了。”八个员工的办公桌被兰九折腾,他们无所事事站在一旁看傅时初卖力地搬东西,谁也不敢上去帮忙。文蔚蔚从茶水间出来,手里拿着一个陶瓷杯子,站到兰九身旁,双手给他捧上:“九哥,您喝茶。”兰九心情好,把风水大师著作扔到一旁,单手拿起杯子,饶有兴致地看着傅时初连办公桌带书一块儿搬起。他浅抿了一口茶水,一扫上午的窝囊郁气:“办公桌的书应该有点儿重量,可抽屉里的书应该不重吧!我就放了几十本名著,重吗?”他扭头看向身旁的文蔚蔚。文蔚蔚不瞎,当然看见兰九在整傅时初,嚷道:“当然不重,不过就是几十本......”“既然只是几十本书,你们部门的人怎么不搬?”冷冷的话从娱乐策划部大门传来,除了兰九和傅时初,其他人纷纷回头。兰硕双手插在裤袋,大步迈进。他平时话少人冷,总让人心生敬畏,现在眉头皱起,显而是气极,身上自然散发的冷气让他们心如打鼓。“不就是一个小保镖吗?你心疼什么?”兰九半倚在办公桌上,把杯子递给文蔚蔚,双手抱胸,好整以暇地盯着傅时初:“小保镖也没说不乐意啊!”“我不乐意。”兰硕比傅时初高半个头,手臂用力拽着他的后领,把他拽到自己胸膛前,目光如炬:“兰九,爱怎么折腾是你自个的事儿,别折腾我企宣部的人。”“你是因为他是企宣部的不让我折腾,还是因为他是傅时初所以不让我折腾。”“有区别吗?”兰硕挑了挑眉梢。兰九气笑了:“怎么没区别?我折腾他你不乐意了,那你干嘛把他弄进兰桦?我跟他之间的那些事儿,你不知道吗?”想起往昔的不愉快,兰九心里越发烦躁,话音越来越沉。他问兰硕那句“你不知道吗”时,声音仿佛能突破厚厚的墙壁,渗透整栋楼层。“你不乐意看见他,就不要看。没人求着你看。”兰硕放开傅时初后领,改抓着他手腕,两人一前一后走出娱乐策划部,气得兰九一脚踢向办公桌。办公桌上被他堆满了厚厚的书籍,这一脚踢下了几本名著。文蔚蔚奉上茶水:“九哥,您消消气......”“滚。”兰九吼完,抬步往自己办公室走去。剩下的员工大眼瞪小眼,谁也不敢率先乱动。兰硕办公室有独立的洗浴室,他给傅时初丢了一套西装,面无表情道:“洗干净换上。”傅时初沉默了几秒,正想拒绝,兰硕打断他道:“我不希望我的保镖脏兮兮的影响我们企宣部的形象。”这句话堵得傅时初把准备拒绝的话咽下肚子。他拿起衬衫,汗渍从掌心渗到白衬衫上。道了句谢谢,转身走进洗浴室。洗浴室内,傅时初脱掉沾满汗液的衣衫。仰头任由凉凉的水雾从他的头颅喷洒到脚,冷得他打了一个哆嗦。短暂的冰冷后,他很快地适应了水温。延绵的水不断冲刷而下,他抬手擦掉脸上的水渍,可又被新一波的水雾扑面而来。他瞌上眸子,满脑子都是:我到底在干什么。他是实习生,他是来工作的,可他现在到底在干什么?问了自己几十遍,周围出来花洒喷水的沙沙声,没人能回答他。十分钟后,傅时初从洗浴室走出。头上湿漉漉的头发被他随意甩了甩,透明的水珠从发隙流出。兰硕身材比他高大,衬衫和裤子都偏大的,穿在他身上像偷穿了哥哥衣服的小毛孩。为了不让西裤掉下,傅时初一手拨弄头发,另一手还得提着裤子。从天而降的毛巾准确无误落到他的头顶。他伸手摸了摸柔软的毛巾,抬起眼眸见兰硕把一个储物柜磕上,又打开另一个储物柜。傅时初按着毛巾在发丝上擦了擦水珠:“学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