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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自平行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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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29章 管不住自己的手

贾帅说,“你期中想要挤进前二十,现在就要开始了。”

高燃懒洋洋的说一口气吃不成胖子,“我心里有数的,挂了挂了。”

夜里封北跟高燃讨论案情,不知道是不是话说多了,嗓子眼发干,人还有点儿晕乎。

随时都有可能控制不住的做点儿什么。

高燃看他一杯接一杯喝水就说,“小北哥,我上楼时拎的满满一水瓶水,就剩个底了,你肚子不涨啊?”

封北煞有其事的说,“换季的时候容易上火。”

高燃挤眉弄眼,“心火还是那个火啊?”

封北看少年那小样儿,心里猫爪的痒痒,他装作不知道的问,“哪个火?”

高燃手托着脸,“少来,你吃的盐比我吃的米还多,能不知道我说的是哪个火?”

封北的额角一抽,这话听着怎么这么不舒坦,他也就二十多岁,还没奔三。

年纪差的也没有……那么多吧?

封北有意逗逗少年,“我还真不知道。”

高燃翻身大字型躺着,“别逗了,我又不傻。”

封北在心里叹气,你是真傻。

一牵扯到案子,脑子转动的那叫一个快,又很灵敏,一个勘察小组都没找到线索,他找到了。

但是某些方面特别迟钝。

迟钝的找不到形容词形容,封北拿他没办法。

高燃好奇的说,“你平时总有正常的需求吧,怎么解决的?”

他故作老成的拍拍男人的肩膀,“咱俩都是男的,不用不好意思。”

封北挑挑眉毛,“还能怎么解决,自己动手,丰衣足食。”

他的话锋一转,神情苦恼,“就是最近……”

高燃凑近点问,“最近什么?”

封北看看少年,最近办事儿的时候不能集中注意力,效率低下,一直搞不定。

到最后都得靠偏方。

封北按太阳穴,那扇门是永远都关不上了。

高燃没听故事就睡了。

封北靠坐在床头点根烟抽,走神了,烟烫到手指才回过神来。

少年梦呓的声音响起,“小北哥……”

封北的呼吸一窒,他瞧着少年裂开的嘴角,布满纯粹笑意的青涩脸庞,“傻笑什么呢?做美梦了?”

什么美梦能乐成这样?

封北一晚上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第二天早上,天光才刚出来,高燃迷迷糊糊的听到楼底下传来他妈的声音,还有贾帅的声音。

他立马就醒了。

封北的肩膀被推,鼻子被捏,他按住那只乱动的手,滚动了下喉结,嗓音里裹挟着睡意,“别闹。”

高燃扒在男人耳边说,“帅帅上楼了!”

封北的眼皮猝然撩开,“嗯?”

高燃急的汗都出来了,“你没听见蹬蹬蹬的脚步声吗?帅帅马上就要进来了。”

他四处望望,急的舌头打结,“躲躲躲衣橱里面!”

封北纹丝不动。

高燃拽男人的胳膊,吃||奶|的劲儿都使出来了,也没把人给拽起来,“哥哥哎,我求你了,去衣橱里躲会儿,等我跟帅帅走了你再出来。”

封北的面上不见表情,也没见情绪波动,看不出喜怒,“我俩又没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用得着偷偷摸摸?”

高燃说,“多一事不如少一……”

他被男人扫来的眼神给吓到,最后一个字在舌尖上蹦跳两下,又缩了回去。

封北沉默的坐起身。

高燃发觉男人身上的气息暴躁,他偷偷瞥了瞥对方冷峻的侧脸,吞吞吐吐,“你想想啊,要是帅帅看到你在我的房里,事闹到我爸妈那里去,我说不清的。”

他留意着脚步声,“大清早的,你也不想被烦吧?”

封北盯着少年,没错过那张脸上转换的表情,他的薄唇紧紧抿了抿,“以后你自己睡,我要是再上你的床,我就把封字……”

话没说完,他也不知道是生的谁的气,低骂了一声。

高燃咽了咽唾沫。

封北拿走床头柜上的烟盒跟打火机,穿上自己的拖鞋走了,他本来就没带什么东西,就这么点,一样没留。

高燃一天都魂不守舍。

好死不死的,今天几个老师都对他照顾了一把,默写单词,起来背诵课文,上去算题,他倒是很一致,什么都没完成。

高燃满脑子都是男人离开的背影,特伤心的样子。

他上课下课都在想,早上那个突发情况,躲起来不应该是最合理的做法吗?对谁都好,为什么男人那么不乐意?反应还很大。

好像他是个始乱终弃的负心汉。

贾帅没问一个字,似乎是知道高燃那样是因为什么人,什么事。

封北拖着疲惫的身子从局里回来,察觉院里有人,知道是哪个,他就放松下来,关上门朝堂屋走去。

高燃从阴影里出来,亦步亦趋的跟着男人进屋,闻着他身上刺鼻的烟草味,脱口说,“你抽了多少烟啊,味儿这么大。”

封北不搭理。

高燃挠挠脸,耷拉着脑袋说,“早上的事儿是我不对。”

封北放水杯的动作一顿,他侧过头,胡子拉碴,眼睛发红,疲意全摊在眉间,“高燃,你做的很对,你没有问题。”

高燃没听明白,“啊?”

封北坐到椅子上,手撑着额头用力揉了揉,“不对的是我。”

确实是他,幼稚,傻逼,搞笑。

高燃更不明白了,“不是,小北哥,我那会儿也是慌了,就想着不能让我爸我妈发现我们……”

封北打断少年,“你过来。”

高燃迈开脚步走向男人,“干什么?”

封北又说,“头低下来。”

高燃低下头。

封北凝视着少年近在咫尺的脸,“不问问我为什么叫你这么做?”

高燃说,“你肯定有你的理由。”

封北后仰一些跟少年拉开距离,避开他喷洒过来的气息,“实话告诉你,压根儿就没有什么理由,我就是想让你这么干。”

高燃愣了愣,拧着眉心确定的说,“小北哥,你不对劲。”

封北的眉峰上挑,哟,小混蛋可算是发现了。

然后呢?

然后怎么着?他也不知道。

封北皱起眉头,指腹无意识的摩挲着。

这事儿说小也小,就是一个老男人跟一个小朋友的事,说大,那就大了去了。

老男人倒还好,有爸妈跟没爸妈一个样,不需要顾这顾那。

但小朋友不同,是祖国的小花朵,爸妈的希望,家里的独生子,未来将会有无限可能。

等到封北反应过来,手掌已经摸上了少年的脸。

滑嫩的触感格外清晰,往每个毛孔里钻。

高燃的眼神迷茫,“小北哥,你……”

回答他的是椅子倒地声,紧跟着就是关门声。

高燃摸摸自己的脸,“怎么了这是?”

他的脑子里闪过什么,没来得及捕捉就消失无影。

门后,封北看看摸过少年的那只左手,他挥动右手大力抽上去。

妈的,让你管不住自己!

案子没破,凶犯抓不到,王鹏来局里闹,非要警方给个准确的日子,他的精神很差,整个就是一被害妄想症的样子。

乱七八糟的骂了一通,连死者陈莉都没漏掉。

吕叶出来给王鹏做安抚工作。

对多数人来说,女人是弱势群体,跟柔弱,眼泪,可怜紧紧连在一起,这似乎是很普遍的想法。

王鹏的火没撒到吕叶身上。

封北在窗户那里往下看,“打发走了?”

杨志说走了。

封北绷着脸,郑局那边一再施压,死者的对象又这么闹,封北的火气下不去,随身携带的水杯里不再是白开水,变成了菊花茶。

“天天上这儿来闹,案子就能破?”

杨志捡了好听的说,“王鹏大概是心里愧疚吧,觉得那晚如果把陈莉送回去,也就不会出事。”

难听的没说。

人王鹏是怕自己被陈莉连累,把命给丟了。

封北看出杨志欲言又止,“说。”

杨志摸摸鼻子,“那王鹏说陈莉遇害那晚跟他约好了再见,他这几天晚上在家里都不睡觉,怕得要死。”

封北,“……”

他讥笑,“如果我没记错,王鹏连陈莉都骂了,骂的还很起劲,就不怕她把他带走?”

杨志的脸抽了抽,“头儿,你说的真吓人,没少看鬼故事吧。”

封北的视线移到他背后一处,“还需要看鬼故事?我办公室就有。”

杨志干笑,“头儿,你胡说什么呢?”

封北说,“我可没胡说,趴你背上了,你没感觉到吗?”

杨志鬼哭狼嚎的跑了出去。

封北摇摇头,一个不存在的东西,有什么好怕的。

半晌午,吕叶来汇报工作,说是已经查出来了当年没有登记的十几个工人。

封北沉吟,“这样,你让一组二组分别去查问那十几个工人,三组再去当年出事故的两个工人家里走走。”

吕叶领命,人没离开。

封北猜到她想说什么,“还有事儿?”

吕叶说,“头儿,杨志胆子小,人怂,你别吓他。”

封北调侃,“还说没看上。”

吕叶冷着眉眼,“我是嫌他影响工作。”

封北说了两字,“嘴硬。”

吕叶转身就走。

办公室里安静了不到十分钟,就又来了个人。

曹世原把那些官员的资料给封北,“我看过了,认为有疑点的都标了出来,也让人暗地里去查了。”

封北拿了打火机丟上去。

曹世原剥着糖果,“这件事非同小可,一个不好,我跟你都得被整。”

封北说,“没那么严重。”

曹世原把糖果放进嘴里,手撑着桌面,“没那么严重?参与天元饭店那个项目的大大小小官员一共二十七人,你知道这个人数意味着什么吗?”

封北啪嗒按打火机点烟,懒懒的说,“意味着这里面的水很深,鱼多。”

空气里的烟味让曹世原厌恶,“我看不惯你的就是这一点。”

封北意有所指,“彼此。”

“曹队,少吃糖,对牙不好,小心还没老,就有一嘴烂牙。”

“你还是操心自己吧,就你这么大的烟瘾,肺估计黑的差不多了。”

“……”

二组手上拿了个名单,按照上面的地址去了最后一个工人的家里。

他们还没进门就听到里面传出中气十足的喊声,“一天到晚的就知道玩!作业做完了没有啊?我说你两句你还顶嘴,你给我回来!”

之后是很大的砸门声。

开门的就是刚才冲小孩发火的中年妇女,她得知是警察,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有……有什么事吗?”

二组的两个人表明来意。

妇人忙把他们请进屋,“家里乱,我这也没来得及收拾。”

家里倒是不怎么乱,就是破旧,弥漫着贫穷的味道。

桌上有作业本,摊开了放着,本子里夹着一支削得坑坑洼洼的铅笔,作业没写完。

妇人把作业本跟铅笔收走,倒了两杯水放桌上。

其中一个警员跟妇人唠家常,“孩子不听话?”

妇人叹口气,“一点都不听话,玩性大,说他两句,他还跟我犟,门都快给他摔坏了。”

“小孩子贪玩是正常的,慢慢来,说多了也听不进去,你丈夫人呢?”

妇人说,“老张去亲戚家了,过两天才能回来。”

“哪个亲戚?”

“三姨奶奶家该楼房来着。”

二组的人问了地址,联系方式没问,家里都穷成那样了,哪可能装得起电话。

他们出了门,又听到女人的声音,“你给我把门打开!不开是吧,晚上不准吃饭!”

当妈的是个火爆的性子,脾气大得很。

二组回来汇报调查结果。

杨志做好笔录去敲门,“头儿,一组跟三组还没回来,二组的结果都在这里了。”

封北翻来记事本,他往下扫,到第三页时停住了。

杨志问道,“有什么问题吗?”

封北皱眉不语。

杨志见状就没再作声。

封北嘴边的烟突然一抖,他丢掉记事本,快速在桌上堆积如山的档案袋里面翻找。

不多时,封北翻出来一个袋子打开,抽出来里面的档案核实。

他把烟掐断,“那孩子几年前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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